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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律

自律就是自己约束自己。传统的自律注重于修身养性。诚信、礼义、谦和、乐群、敬业、责任、兼听、宽容都可以归为自律的表现。儒家的“慎独”,与自律很接近。英文中的self-discipline有相同的意思,Wikipedia的解释是“为了实现慈善的事业而克制基本的欲望”(denying oneself of an extravagant pleasure in order to accomplish a more demanding charitable deed)。 今天的中国,“《人民日报》除了日期是真的,其它的都是假的”,“什么东西都可以是假的,唯有假货是真的”。“诚信”几乎成了“傻子”的同义词。“礼义、谦和”被“傲慢、张扬”所取代。“乐群”已经过气,甚至很多人不知其意了,如今时髦的是“个性”。在追求短期效益的环境下,“敬业”者不再有市场。在各种人为的灾难与犯罪事件面前,一个个都是要“追究别人的责任”而鲜有主动承担责任者;在人与人相处当中,乃至在婚姻当中,“责任”已经失去它应有的地位。纵观网络上的争论和人与人之间的谈话,即便一方已经理亏,自己做的明显不如对方,也依然固执己见,要的是别人“兼听”我的。只有自己无理,或暂时处于弱势时,才希望别人的“宽容”。至于“慎独”,如今强调的是“隐私权”,还有几个真正的“慎独”者,只有天知道了。 这并不是说自律这个词不流行了,而是自律的本意已经变味。它正在逐渐被另一种“自律”所代替,英文里比较接近的是self-censorship,“out of fear or deference to the sensibilities of others without an authority directly pressuring one to do so”(Wikipedia)。这里没有“直接的压力”指的是,当事者不如此行,也不能受到官方的(直接)处罚;当事者之所以进行“自律”,其背后的原因大多是商业或经济上的。这种“自律”,既有团体的,也有个人的。通常是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弃公正、昧良心,舍原则。这恰好是传统自律(为了公正而克制自己的私欲)的反面。 前段时间我为当地的社区杂志写了一篇《奥运的代价》,虽然沾了政治的边,但其中列举的都是事实,结果还是被多数编辑否定,理由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论。我前不久写的《六?四回顾与反思》,贴到某网站上后很快被放入《园中园》(只有注册者才能看得见),怕中共把网站给屏蔽了。这种怕被中共屏蔽的网站不只是中文的,一些英文媒体的中文版文章,也自觉地实行自宫,删除了英文原文中的“敏感”段落。 Microsoft和Google搜索引擎,也是主动设置过滤器,屏蔽掉“敏感”话题或词汇。走得最远的当属Yahoo,它把师涛主动交给中共,当时的CEO杨致远还恬不知耻地说,“我们没有其它选择”。这些“自律”的背后,是巨大的商业利益。决策者为了发财而一再降低行事为人的底线,沦为邪恶者的帮凶。 人们选择“遗忘”六四,或不参加六四纪念活动,多数人是出于惧怕而“自律”:怕回国时有麻烦,怕国内的亲友受连累。另一些人是为了利益而“自律”,为了当上什么学者所带来的名利,为了在中国做生意而得到的优惠。那些甘愿成为邪恶者的帮凶而出卖灵魂的极少数,连“自律”都谈不上了。 还有一些人是出于好心而“自律”,他们的本意是想不触怒中共以便于对话,希望以此来促使中共朝好的方向走。他们的做法也许有些成效,但这些成效的代价是巨大的。王怡在谈到中国的三自教会时说道,和三自教会的妥协就是对家庭教会的迫害。当一些人放弃原则以“善意”和中共对话时,他们实际上是在帮助中共打压那些在原则问题上不与中共妥协的人,因为只有当大家都持守底线时,才能迫使中共让步。 早在70年代,共产阵营似乎还在顶峰时,西方国家对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坚决抵制,才促使了东欧、前苏联的变革。邓小平当初的改革,部分程度上也是为了得到西方社会的认同。六四屠城之后,如果没有西方的一致谴责和制裁,六四参与者所受到的处罚肯定会严厉得多,会有更多的人被判入狱甚至遭枪决。一些六四“领袖”当初能出国进行政治避难,也正是迫于西方的压力(虽然好些民运人士出国后就“废”了)。遗憾的是,Clinton政府出于商业集团的压力,于1996给了中共永久性最惠国待遇,失去了一张有效的牌。最近CND上登载的吴放对林培瑞(Perry … Continue readi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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